上海封控期间消费特点记录

经历了两个多月的封控,上海终于解封了,这里主要记录下我个人视角下对于这一特殊时期消费的特点。

先说结论,在封控期间基本相当于计划经济,对于习惯了市场经济的城市,在初期非常的难熬,但人类的耐受能力真的很强,在持续的封控形成习惯后,有些初期憋得要死要活的人,竟然在封控后期有些人已经“不想”回归先前正常的生活了。
 
一、饿了么和美团跑腿代购

初期几乎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,只有个别店面因为各种原因还营业,比如员工都是住在店里的,或者是一些被街道认可的保供店。现在想来这里面有个很奇怪的逻辑,因为好像从来没有正式文件要求所有商店必须关闭,都是老百姓自己不开门而已,所以有些店在封控期间开门营业,也没人会制止他们。但这些店面一般也都只接受线上点单,能够接单的外卖小哥为了不被封控在小区内,则选择了居住在自带的露营帐篷内,“居无定所”的状态导致这些人群在初期的核酸筛查中被遗漏了,也是导致中后期外卖小哥连续报出阳性的原因。

供需关系决定价格,开门的商店少,外卖小哥也少,结果是在平台下单需要经过三层加价,一次是商店加价,第二次显而易见的单次跑腿费,据我所知一般在50元左右,这个价格基本随时在变动,第三层较为隐蔽,外卖小哥会利用买家不能出门,信息不对成的便利,自行给商品再加价一层,比如商店卖某商品50元(已加价),小哥会打电话给买家,说价格是65元,一般买家因为风控在家,无法比较市场价,只能接受。所以在封控期间也会出现有外卖小哥日进万元的传闻。
 
二、社区团购

这是以前我从没体验的消费方式,需要整个小区一起购买很多份才能能够配送,这也是人为封锁运力后一种替代的方式。形式上有肯德基需要满3000元,披萨要满多少个,面包要满多少份,一般只有两到三个套餐可以选择,但总体来看选择的余地不大。

有些居民较少的小区很难满足团购的份数条件,而居民较多的小区几乎每天都有团购的东西送来,又给“最后100米”的小区配送添加了问题,很多可乐、矿泉水都整箱整箱的堆放在小区门口,小区保安不愿意送货上门。

团购是又一个造成小区集体感染的原因,只要一个批次的商品有问题,所有参与这次团购的居民都会被判定为密接,被拉走隔离。我个人认为这是对于无法查清源头的感染源的一次次甩锅。
 
三、保供团购

保供的团购基本是有居委会组织的半官方行为,形式和上面自发的团购类似,但团购的内容更多的聚焦于一些米面油蔬菜之类,一般也是若干种套餐选择,蔬菜的价格一般在10元~15元每斤,比日常价格翻了3倍左右。

四、黑市

我取名黑市,其实并不是真的有黑市,而是对应封控期间那种类似计划经济的氛围。其实半夜里各个小店大多会偷偷营业,一般方法是看到半拉着的卷帘门就可以上去敲门,一般老板都会问要什么,把东西扔出来,通过微信或者支付宝扫码支付;另一个方法是提前加过微信的商店,也可以事先沟通好要什么,然后直接去取货。

很可笑的是,这种被我称为黑市的消费渠道,竟然是唯一可以买到平价商品的方式,而门槛则是能够自由出入。
 
五、总结

这次封控,在经济方面给我最大的心得就是体会了计划经济之恶,极端的权力带来极端的腐败,外卖小哥利用能够外出的便利,肆意加价;特许经营的保供商店一旦没了市场竞争,肆意加价,商品品质也直线下降;反而是各类不被允许开门营业的个体小店,成了最后的良心。

在宣布6月1日解封,所有商店恢复营业之后,有些人又开始怀念说封控在家蛮好,不用上班,就天天等着团购吃吃睡睡就行,这恐怕是斯德哥尔综合征了,怎么会有人不向往自由,不向往市场经济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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